那夜雨下的很大很大，墨莲从梦中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窗外是电闪雷鸣，窗户被刮得直响。
“怎么？睡不着了？”
腰上环上了一双温暖的手臂，自她和他不在含含糊糊的那天起，他们也就不在避讳什么了。开始的同床共眠，总让墨莲难以入睡，左棠的气息、左棠的温暖、左棠的眉眼……左棠的一切都让她痴迷。晚秋本就寒冷，这样的季节里，她就好似一块活着的冰块，靠着久了都会感到森森的寒冷，更别说像左棠这样每晚拥着自己入睡了。
“没什么。只是被雨声吵醒了。”
她合眼低声回答，有些敷衍。左棠见她不想说也就没再问。只是心里有些堵堵的，他知道墨莲对自己的心，却还是有个声音说这叫不信任。
“唉……要是睡不着，我陪你下棋可好？”
他看着她有些迷茫的眼神，心口直揪。这种走不进她的世界的感觉，让左棠无比的惶恐。
“花非花，雾非雾……你说，我是什么？”
她的眼睛闪了闪看向左棠，眼神还是那样的平静，语气一如既往的听不出情感。可是她藏在被子中的手却死死地揪住了绣着锦花的被子。梦里……她看见左棠对着她，满眼是惊恐，怪物、怪物的叫着自己……
“你是司无心，不是水也不会是谁。墨莲也好，司无心也罢。你就是你，就是那个让我揪心的你，无论你的相貌如何改变，你的灵魂都会再次吸引我。”
他回答的真挚，没有一丝的玩笑，墨莲望着他如水般柔情的双眸，仿佛都要随着那眼波化在了其中，融为一体……她就这样这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冰绿色的瞳孔、如雪的银发……一个本该看似苍老的人，在他的眼里也变得如水般柔情万种。那种痴迷竟是从自己的眼中传出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我……”
她有些尴尬的收回直视他眼睛的目光，微微的低下了头，要不是夜晚幽黑，左棠定能看见她烧的如同红霞般的双颊。
“你不舒服？”
他见她突然低头不语，以为是晚上寒冷，害她着凉了，赶忙把被子向她身上扯了扯，将她裹在了被子里，自己又从被子外面将她圈住。
她的背抵着他的胸口，强而有力的跳动让她无比的安心，仿佛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一时无言，只有窗外的风夹着雨飘落的声音。雷鸣不知在何时已不知去向，哗哗的雨声就像催眠曲一样，鼻尖萦绕着一股不知名的淡淡花香。墨莲没有多久便又陷入了沉睡。
左棠看着她的睡脸，慢慢将她放在了床上，帮她整好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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