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云居以柳

  之后,凌又细细地将他拜师的过程跟我说了。

  原来他口中的师父叫云破天,昔日云召国的大内四大高手之首,因为当年一起牵涉宫廷秘辛的案子曝光,当时的太后,也就是凌的太祖母为保全自己的地位而欲将四大高手灭口,不知何故走露了风声,被他们提前知晓,他便与其他三位兄弟连夜从紫荆宫中逃了出来,在逃亡的过程中,遭遇了一拨又一拨大内侍卫的追杀,四人情知虽然自恃武功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恐怕无法全身而退,故为保全彼此的性命而拼命与大内侍卫厮杀着,刀光剑影中谁也不知道其他几人的情况,到最后,当一切尘埃落定,地上早已血流成河,那遍地的鲜血提醒着观者刚才的激烈与惊心动魄。

  追兵开始落荒而逃,云破天转过头,这才注意到其他三位兄弟已满身血迹,纷纷衰弱地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而看看自己身上,虽然衣衫凌乱,血迹斑斑,却没有受什么重伤,他这才明白,刚才的那场厮杀,他的三个兄弟早已达成默契,拖住大部分的追兵,在最后的关头还原苦苦硬撑着,只为保得他的性命。

  “你们为什么要如此?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叫我云破天如何向你们的亲人交代?当年一起出来打拼的时候,就说好一起建功立业,一起回家乡的,为何你们不守诺言?”

  “啊啊啊……”霎时间,一声声悲怆的吼声在苍穹中漫延开来,仿佛用尽最后一口气,向老天质问着为何命运如此不公。

  云破天凤目含血,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面前三位生死至交冰冷的身躯,久久没有挪动分毫……

  这一幕悲壮,让老天仿佛也起了怜悯之意,一阵阵闷雷响过,竟下起了瓢泼大雨,满地的血迹迅速被雨水冲刷掉了,地面又回复到了原来的面貌,除了偶尔想过的阵阵闷雷和闪过的白光,大雨中,万籁俱寂,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却时时提醒着人们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惨烈的激战,人性的罪恶痕迹如何能被雨水冲刷掉……

  七天,整整七天,云破天就这样守着看着兄弟惨死的躯体在大雨里跪了七天,要不是他嘴里和鼻孔喷出的白雾表示着他还活着,相信谁看到他一直直立着的身体,都会以为他早已死去。

  最后,他终于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软软地昏倒在那三具尸体旁。本来他以为他一定必死无疑,那也是那时候他唯一的祈求,因为他不想独活在这个世上,那会让他这一世都活在良心的谴责里,梦魇会时时提醒着他的自私和无情,他是贱命一条,凭什么要用三个兄弟的宝贵生命来保护?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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