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衡将眼神里的寒意，灵活地收敛了起来。
薄翼天转过了头，将刀递给了章海，章海熟稔地将刀放置在刀架上，他们两个多年的兄弟情义，早已配合得无比默契，抬手投足间，默契非凡。
裴黎不由得紧张两分，不知道为何，心脏总是跳个不停。
薄翼天先看向了裴黎，上下打量了几眼，“听说住院了，好了吗？”
裴黎只觉得身体一怔，他在做出这样的时候后，居然还可以这么轻松地问出这句话，可即便薄翼天是这样的态度，裴黎也不敢做什么。
他攥了攥拳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到平时模样，稳重而得体。
“身体只是有点儿不舒服，住了几天院而已，已经没事了。”
薄翼天点点头，“那就好。”
裴黎淡笑着。没再说话。
薄翼天又把目光放在了薄衡的身上，薄衡抬起眸子，与他相对。
四目相对之间，裴黎分明看到了交锋的花火，可是薄翼天和薄衡都没有说话。裴黎不知道他父子间在较量些什么，他能感受到薄衡的恨意。
这份恨意他九年前就看到过，那时是赤裸且汹涌的恨意，而此时，他早就学会了收敛起来。
薄衡说：“爸，您叫我和哥哥来做什么？”
薄衡说得自然，仿佛和寻常父子没什么区别，可是明明是针尖对麦芒的关系，却表现得这么平静，让裴黎更谨慎了几分。
薄翼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我有事情跟你们交代。”
薄翼天转身坐到了桃木椅上，章海站到了他的身边，递给了他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薄翼天接过来看了几眼。
“你们都长大了，我也老了，有些事情也应该交给你们做了。”薄翼天说。
裴黎和薄衡均是一愣，相互看了两眼，不明白薄翼天的意思。
薄衡微翘了一下眉头，“爸，您还年轻呢，更何况还有章叔在。”
薄翼天看向了薄衡，眼神带着压迫力，薄衡这话就像是说章海才是他亲近人，薄衡不是他儿子一样。
“衡少爷这是说得哪里的话，”章海插了口，“薄氏永远是薄家人的，我只是外姓人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章海不知怎的看了裴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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