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栀落醒后，便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这屋子没有窗户，里面有一张木板床，已经摇摇欲坠，还有一张用木头钉得歪歪斜斜的桌子，桌上摆着烛台。蜡烛一闪一闪燃的正旺。
“怎么还活着？”衣栀落低头看了眼肩上的伤，已被人包好，虽很粗糙，但能看出来手法相当高超。冷笑，如此厌恶，还救我作何？将滑至肩下的喜袍拉好，已用尽全身力气，再顾不上伤口，就那么重重的向后倒去，传来‘砰’的撞击声，伤口裂开，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额上冷汗涔涔。“呵呵……”淡笑，原来还可以这么痛……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一个女子走了过来，穿着名贵的丝绸衣裙，发髻上金光闪闪，一看便知道出自富贵人家。
门合上，女子蹲在衣栀落身旁，手指轻点她肩上的伤口。“痛么？”
衣栀落不红唇紧闭，一双大眼盯着房顶瞧，不用看，她亦知道是谁，这声音她听了五年之久。
“不痛么？”戴月手指用力，鲜血浸过指尖。
依旧，不语。她的骨子里埋着残忍，对他人，亦对自己。
“那——这样呢？”戴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涂了浓妆，她似乎比在皇宫中漂亮许多。
‘哒、哒。’先是一声两声，三声，四……
没多一会儿，滴答声消失，小溪流水样脆生的动静飘进两人的耳朵。红彤彤的血蔓延到衣栀落的整个肩膀，成注流到地面。
戴月的一个指节竟穿透多层的喜袍扎进衣栀落的肩膀里，活生生像长出来的一样
。“痛。”不是求饶，相反十分淡然，她只是回答了戴月先前问的问题。
“多痛？”
“很痛。”衣栀落轻启红唇，饱满娇嫩的唇瓣因失血过多，像被风干了的橘瓣。
“哦？”戴月好奇，“既然这么痛，为何不求我，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高傲的公主么？”
衣栀落艰难的摇摇头，璀璨一笑，抓住戴月的手臂，用力向外一拽，喷出的鲜血溅到戴月精致的妆容上。“痛，我还知道自己活着。”
戴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擦去脸上的血，样子有些狰狞。
“为什么？”终究还是活在尘世中，没有躲过疑惑的烦恼，少不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我是琉璃宫的人，主公有恩于我，我自然报答。”
“我问你为何这般恨我。”衣栀落感觉一阵目眩，可能那时一撞把头撞破了吧。若不是刚才戴月的一番折腾，让她更加清醒，恐怕现在早就昏过去了。
“恨你？哈哈哈。”戴月狂笑，“枉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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