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挽歌顿时愣住了，脚步也停滞了一下，倒是那侍女微笑着回头对我说：“姑娘放心，宣王今夜有要事出府，所以秦爷爷才会请姑娘前去相聚。而且内院是宣王特意为秦爷设的，平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他，我们想见到他，也不容易。”
看这样子，萧亦暄还真是把他当成自己的禁脔了一般。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挽歌吃惊的，最让她吃惊的是这个侍女。挽歌之前见过他，她是一直跟在萧亦暄身边的，应该也是宣王府的老人了，怎么现在竟然会为秦啸天做事。难道，不仅是蓬莱宫‘有人’，连宣王府，也‘有人’？！
挽歌心里震撼不已，似乎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这是皇权的争斗，和那些明刀明枪的劈杀不同，他们拼的是心机，是谋略。是谁比谁想得更深，谁比谁做得更狠。
棋，在局外！
挽歌跟着那侍女一路行来，前面的夜幕中晕染着淡淡的光晕。一进拱门，便看到眼前的灯火通明，一间雅致的精舍出现在面前，屋檐下的灯笼随风轻摆，橘红的光映在人的眼中，透着温暖的气息。
那个侍女站在拱门边，朝挽歌一福：“姑娘请去吧，我会在外面守着的。”
“多谢。”
挽歌点点头，便转身朝里面走去，那精舍的大门洞开，秦啸天坐在如豆的灯下，背对着她，似乎低头在想着什么。
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衣，宽袍广袖显得格外的闲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如同一条漆黑的瀑布垂落下来，在灯光下好像一条黑绸一般，闪烁着如玉的光泽。这样一来，褪去了不少他身上的剽悍勇猛之气，而多了几分谪仙的淡雅。挽歌发现他的吃穿用度非常的精致，这间精舍内的布置也颇费一些心思。看来，萧亦暄为了讨好他，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秦爷。”挽歌走到门口轻唤他，秦啸天已经转过身来，微笑道：“你来了。”
挽歌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他先斟了一杯温酒递过来，笑道：“看你冻得，脸都是苍白的，喝一点暖暖。”
挽歌笑了笑，伸手接过杯子，而他一低头，目光也落到了她的手腕上，看到那些淤青的指痕：“怎么回事？”
挽歌顿了一下，没说话，一仰头将酒都喝了下去。辛辣的味道从嘴里一直冲进了咽喉，好像辣到了心里，顿时呛得她眼睛都红了。秦啸天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看了挽歌好一会儿，然后说：“你跟他，出什么事了？”
挽歌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说：“秦爷，我怕，我们都错了……”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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