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工作下来，一个月的工资只能勉强度日。她这样拼命的工作，并非完全为了生存，也是为了忘记他。忘记过往的一切。思念如同附骨之疽，难以消除。李心粒闭上眼睛，感觉身体快被白蚁一点点蛀空，一点点吞噬掉她的心，她的大脑。曾经的过往填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缝隙。
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他坐在画板前认真专注地描绘着一幅画，那是一幅绝美的画。妙笔生花，画中人栩栩如生。她站在阳光下的绿茵中，纯白的裙子。她转过头对他笑，画中人也温柔地笑着。
“不...不要--”李心粒惊叫着醒过来。转头看看外面，天刚刚露出鱼肚白。李心粒恍惚地看着外面，似乎还能听到时尘温柔的声音唤她：“宝贝，吃早饭了。”然后桌上是新鲜的豆浆油条。她摇了摇头，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开，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早晨是骑车挨家挨户送牛奶，下午是发传单，晚上是在快餐店做收银员。一整天都被规划地满满的。
李心粒负责的区域是一处富人区，公司的牛奶都是空运过来，因此一瓶都足以抵得上她一星期所有的收入。她一户一户地送，太阳升起的时候终于到了只剩最后一瓶。林荫道旁不时有价格高昂的豪车驶过。李心粒吃力地骑着上坡路。忽然，身边多了一人。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接近三十岁的年轻人，强健的身体显示出他常有锻炼。而修长的十指透露出他的养尊处优。他骑着一辆山地车，此刻已经出了些汗。但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很有活力。论起相貌来，也是不逊于电视上许多男明星的长相。
“早啊。”那人对她打着招呼。
李心粒莞尔一笑：“早。”
那人很快超过了她，消失在李心粒眼前。终于到了最后一家，李心粒开了箱子将牛奶放进去。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断喝：“站住！”
李心粒停下脚步，就见到一个烫了波浪卷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惺忪的睡眼表明她刚刚起身未几。脸上还有几道枕头印出来的褶皱。身材因为年龄而有些走形。一起都显示着她不可避免地向着衰老的宿命加速走去。她没有化妆，皮肤上斑斑点点尽显。眼睛周围因为长期涂抹各种化妆品而长了许多脂肪粒，皮肤松垮垮地耷拉下来。
“有什么事吗？”
女人走上前来，抱着胳膊审视着李心粒：“昨天和前天的牛奶为什么没有送来？”
“每一天的牛奶都送来了。”李心粒看着那个女人，好心提醒道，“只是太太，您放牛奶箱子的锁已经坏了。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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