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赶在肉坨之前再次找到乌龙球。我要让乌龙球将我一个亡命徒的庐山真面目展示给肉坨看。如果我的希望变成了肥皂泡，首当其冲他乌龙球得下课，接着不会拖了他肉坨下课吗？即算乌龙球心慈手软，他肉坨从此就算结识了冤大头。你肉坨，或者你乌龙球，如果要替花和尚徇葬，我奉陪好了。我心说。我俨然一个疯狂的赌徒。我赌得理直气壮。我别无选择，我只有心狠手辣。
乌龙球又跟我坐到了一品香茶楼那间包间里。他这会儿不再躲着我，他需要了解我跟肉坨谈话的最新情况。我单刀直入。
“老同学，你知道我跟文舞之间的关系。不瞒你说，我至今赤条条光棍一个，是因为我发誓今生除舞儿不娶。我一直寻找着一个娶舞儿的机会，也就是一个资格。我终于找到了。这就是承包红砖厂。你不必问我这其中的因果关系，你只需要理解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就行。”我一鼓作气把话儿说下去，“你也明白为什么肉坨一夜之间突然变卦，倒向花和尚那一边。我不知道花和尚那一夜——还有往前——如何收买了肉坨，但你知道。我希望你在老同学与花和尚之间作出明确的选择，并引导肉坨明了利害关系。说穿了吧，无论是你，还是他肉坨，除了成全我白戍边，都不再有第二种选择。我想我说得够坦白的了，你应该听懂。你净可以将我的意思往最坏处想。”
说到这儿，我停顿下来。我一则单等乌龙球的反应，二则要听听自己的心声。
“你比花和尚还要狠！”许久，乌龙球闷声不响，末了，长叹一声。
“但我绝对比花和尚仗义。”
“希望是这样！但是，肉坨会听我的吗？”
“这是你的事！你可以晓之以理。”
“还动之以情哩！——好你个有情有义的赖皮！好你一条好上不好下的贼船！你废话！他肉坨跟花和尚关系到了那个份上，岂是情理所能动摇的？”
“他不怕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有什么好？”乌龙球拿眼珠子瞪我，那意思太过复杂，让我直觉得对他有一种罪恶感。
我含蓄地示意乌龙球继续说下去。
“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但必须做到天衣无缝，不露任何痕迹，还要你有那份运气。”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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