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心忽然看着我，跳跃式的目光，好像眼睛上安了弹簧，极其不稳定：“这是你的孩子吧，都长成小男子汉了——也是，葆森走了都有十四五年了。”
我刚要说什么，见乔姨朝莫子诚摇摇头。
我把不迟往身后又藏一下。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莫子诚很快把车开过来，三个人都上车走了。
乔姨隔着窗子朝他们挥手，等他们走远了，手一放下来就拍在我肩上：“你和莫子诚很默契嘛，都装得和没见过似的。”
我答非所问：“你不觉得那个叫‘今心’的很奇怪吗？”
“如果爱过，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吧。”乔姨俯身去不迟，商量了好一会儿，不迟才恋恋地松开我的衣角，“你没见她爸爸去世时我是什么样子。”
“她喜欢你丈夫？”巴掌大的人生版图，最最错综复杂的情感线路，交汇和平行一样，都在所难免。
乔姨摇摇头：“她喜欢带他们的导师，上个月走了。”
“这么多人都不在了呵。”我想起母亲，她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寿命，却差点断送了我平稳的人生轨迹。
“所以说2010是疯狂的一年。单拿流行乐来说，原本听着舒服的人都在努力飙高音，像王心凌的《很爱》，罗志祥的《习惯就好》，非要唱高八度的K，一口气吊上去，心疼都变成死有余辜，憋死一个是一个。”乔姨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开始东拉西扯了。
就当她不知道走脱轨也是要死人的好了。母亲爱父亲，母亲没有出过轨。也许她最恨的就是自己这点。将死之人，也是可以破天荒地狠一回恶一回的。才不枉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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