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认为能和娘亲待在一起就是快乐的,能和娘亲爹亲待在一起是无上的快乐。
而对夜雪而言,自己真心在笑的时光已经回不来了。
娘亲喜欢守在冰棺旁边,白银也时时蜷曲在冰洞里。
白银看见娘亲流过三次泪。第一次是白银生母——也就是收养夜雪的狼妖难产而死,夜雪与白银相依为命。第二次是困在尧山,心知黎桓危难却无能为力,急哭的。第三次是赶到黎桓身边,为生死离别而泪。那之后,白银就没看见过娘亲流泪的。也许,是夜雪没让他看到。
白银知道,娘亲与爹亲的感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要深沉。
那天,白银看着娘亲从冰棺里抱出爹亲,轻轻地放在冰床上。兰沐薰要求黎桓打坐,白银便现出原形,抵着黎桓的背,夜雪扶着黎桓的肩膀。
兰沐薰在黎桓体内探了半天,开门见山道:“虽然肉体你保存的很好,原有的毒素也清除了,但是他七魂六魄已经沉眠,回天乏术。”
夜雪沉默着没说话,但很明显,兰沐薰并没有打动她。
“兰长老此言差矣。”夏聆寂笑道,“正道自然是尊重生死,没有起死回生的异术。”
兰沐薰不是不知道夏聆寂是干什么的,嗔道:“歪门邪道!”嘴上在骂,其实她也是好奇的,人偶,该是要怎么做?
黎桓倚在夜雪怀里。
夏聆寂并不在意黎桓,他不在肉体上做文章,反正兰沐薰方才也讲清楚了药石罔效。
也不忌讳什么,夏聆寂道:“与我而言,令夫君的情况还算好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设法用他残留的魂魄支撑躯体,不会难做。他可以活动,不用躺冰棺。他可以和你说话,关心着你。你所想你所言,即为他所做。”
“人偶?”难说夜雪这两个字是悲伤多些还是希望多些。
“不然祁沐棠请我来做什么?我夏聆寂天生不会医术。如果世间用不到歪门邪道,怎么会有人千方百计去找去记录?”
兰沐薰张嘴想说什么,却不曾出口。
半晌,夜雪凝视着黎桓一如既往的俊秀容颜,问:“没办法了吗?”
“我相信有,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有个能说能笑的人待在身边,总比守着一具不死不活的肉体好吧?看我和澄晗,已死之人,不一样活的滋润。”
兰沐薰心道:澄晗是已死之人?怪不得看她第一眼就觉得毫无生气。
她撇嘴,道:“有什么好的?邪门歪道终会受到制裁得到报应。”
夏聆寂一直温柔的脸色终于黑了下来,道:“这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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