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
如琅说的没错，真是不敢面对她没有他的目光。
“如琅看起来受伤了。”无香仍旧盯着那一地花瓣，“上仙，如果是虚元妖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我就说上仙想太多，为什么要尽全力呢？你可是仙君呀，何必对妖物这么认真？”
滕子渊忽然想笑。
他回转身往洞府走去，并不回答无香的问题。无香愣了愣，忙追了上前，滕子渊却一拂袖将她扫翻在地。她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虽然不痛，她却觉得像是尖刻的疼痛逼上眼鼻，痛的她流出眼泪来。柔软的草甸微微潮湿，沾湿了她的衣摆。
无香颇有些郁闷地坐在天池边，看着如琅似乎回到了长白山，但是不知为何自从那次以后再也没有出现。滕子渊也将她撵了出来，闭门不见。分明刚刚才说什么“前世情缘”，这就变了卦了。
她一个人坐在天池边发怔，百无聊赖地想到了自己原来与如琅的“扬州之约”，不知道如琅是不是还会来找她。如果如琅要借这个机会带她走的话，她也并不是心甘情愿想要走的。她到底舍不得滕子渊，只是也同样不想放弃繁华。
头顶仍旧是雾蒙蒙的苍穹，阳光像是隔了层水迹。这也许就是凡人所称的“仙境”吧，无晴无雨，无暑无寒，无风无露
人们总是渴望来到这样的地方，却想不到身在其中的人总是渴望着外面晴雨更替，寒暑纷至，凤露婆娑的精彩。
她低着头一直踱到了洞府门口，大门紧闭，门上石意嶙峋。她也不敢用力地拍，只得用两个手指捻起门环，尔后松了开来。沉重的门环扣在厚重的石门上，却也只发出轻微的响声。
“上仙呐，听得见么？”无香喊起来。门内没有声息，她也觉得隔着这么厚的门，滕子渊应当听不见。她有些失落的抓住腰上束带的结子，背转身去，仍旧往天池边走去。
她很久都没有入土了，虽然现在她已经没有了入土的必要。曾经入土是她表示羞愧的方式之一，这样可以掩饰她的脸红与窘状。
她有些抑郁地将衣衫褪去，自己用手刨出一抔松土，有些留恋的环顾了一下，便闭上眼睛往土里钻去。
泥土对她来说仿佛婴儿时期的襁褓温暖。她阖上眼睛，将自己沉入泥土深处，沉睡而去。滕子渊睁开眼睛，门外的声音终于平息了。若说以往入定的时候，就是惊雷一道也惊不醒他，谁知无香一句话就把他叫醒了。还好入定不算太久，否则只怕这一破功，后果不知如何。
他有些蹒跚地从石榻上站起身，有些微战栗地倒了一杯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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