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哼，方才的恼怒竟一时之间遁匿，再也看不见半分痕迹。他素来喜怒无常，尤其是对于她，她甚至已经习惯了如此。
“我差点忘了，你是不会在乎自己的，就算是妄情，也只是能短暂地控制你罢了，”只见他蹲了下来，与她平视，神色不似对她刻下烙印时的愤怒，却更为阴鸷恶毒，“既然如此，那么换一种威胁法子如何？”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将她吞噬。
他宛若闲谈般说道，“你知道我关了多少炽离守军么？”
幻暝哀想起那晚被雷兽瞬间撕裂的男人，血腥之气从脑海之中翻涌而起，嗜血狂热的叫嚣，几乎让她呕吐出来。
本能的反应正中了明曦离的下怀，他像哄小孩一样摸着她的脸，一边说着残忍的话语，“如果你不在乎妄情，那我就用那些人威胁你好了。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一个个杀了他们，我会告诉你，我是如何慢慢将他们折磨致死，这样可好？”
他用着低级与残酷的方式，威胁着她，试图令她屈服。然而这样拙劣的把戏，却控制住了她的软肋。
“你知道这样做很卑鄙么，明曦离。”幻暝哀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显然的颤抖，那是因为愤怒而颤栗。
他笑了起来，“卑鄙？这相比于过去的几百年里，戍边贵族对平民将官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值一提。”
她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也知道的，对吗，幻暝哀，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是如何草菅人命。现在不过是，让他们也尝尝任人鱼肉的滋味罢了。”
幻暝哀年少的时候便已略有耳闻，军部里的平民不仅得不到进阶的机会，更是常常被贵族子弟虐待。更有甚者，在战役里将平民作为诱饵部队白白送死后，虚报作为贵族战绩。这些最为讳莫如深的故事，幻城心知肚明，却素来置若罔闻。而幻暝哀多年来独善其身，避世自保是她的生存之道，她更是不会将自己牵涉其中，不知不觉，便也成了帮凶。
“幻暝哀，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么？”明曦离突兀的话语让幻暝哀疑惑，“你在不忍，你在痛苦。”
他直视着她，幻暝哀看见那双湛蓝的眼眸里竟然是她悲伤的神色。
“真是混账，你明明是那个最高的贵族，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你的心太容易有所牵挂，你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你无法看着别人的死亡。”
无论她再如何掩饰，无论她再如何逃避，这是她的致命软肋，已然被他拿捏在了手中。
明曦离的指轻柔描绘过幻暝哀的眉眼，带着些许水意模糊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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