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日慕容琉璃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山洞里早已没了凤云珏的身影，不自觉的有些浑身发冷。
他已经走了？是暮夜殿的人来带他走的么？丢下她一个人？
目光微转，只见凤云珏平日里歇息的石块上放了几个果子和一件湿透了的外衣。
蓝色染了血，此刻，分外妖冶。
慕容琉璃摇了摇头，清醒了脑袋，这才缓缓起身，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罢了，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今个儿的天气分外的好，不知是因为春天的即将降临，还是因为昨儿个已经下了一场雪的缘故。
树木、花草、山石，或明或暗，像是木雕的精品一般，立在瓷色的天空下。从上到下都是灰蒙蒙的。
慕容琉璃理了理衣襟，活动了一会儿筋骨，这才擦了擦果子，站在外边，一边看着景色，一边吃着果子。
因为昨儿个发了烧，所以总觉得浑身疲惫，却又不知从何而来。慕容琉璃擦了擦额头，却摸到一片湿漉漉的。
无可奈何之下，慕容琉璃扶着仍然有些沉重的脑袋伏在水边洗了洗。
冬天崖底的气温虽然低，但这点儿活水还是有的。慕容琉璃看了看原先伤创的地方，发现已经结痂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叹了一口气。原先……她是出来见慕容琉颜的，结果误打误撞地知道了夜慕然的消息……
本来想去找他的，这会儿却是把自己给弄丢了。她真想感叹一下世事无常啊。
“喏，你的。”凤云珏站在慕容琉璃背后，看了好一会儿，这才丢给了暗自神伤的慕容琉璃一个果子。
慕容琉璃深深地看了凤云珏一眼，捡起果子洗了洗，什么都没做，只静静地看着他。
凤云珏？暮夜殿殿主？慕容琉璃突然有些怀疑凤云珏的真实身份了，传言有误！
凤云珏似是被她盯得心虚，摸了摸鼻子后合了合衣领，清咳几声，尴尬地转身离去。
他突然想起，那日初见，她也是这般打量，或者是审视他。那时的她，真是比如今要可爱的紧，哪里有这般沧桑？
慕容四，我究竟应该拿你如何？凤云珏靠在洞口的石壁上，望了一会儿天。
“凤云珏。为什么这样对我？”慕容琉璃散了头发，跪坐在水边慢慢梳理，没来由地出言问道。
凤云珏被问得一愣，没有说话。心底，却是有一丝慌乱。若干年后等到她离开他以后，凤云珏再想起今个儿，她的话来，竟是觉得恍如隔世。
那年崖底，她虽不是正装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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