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吃了不到半个时辰，赵小舟止住了血。江熠宗一直在旁边陪着，见他如此，倍感欣慰。又打了点水，江熠宗帮他擦了擦干在脸上的血迹，虽然他脸色还是苍白，却没有满脸都是血那样让人心惊了。
苏水也一直站在旁边，见赵小舟已经有所好转，便劝慰江熠宗去他们寝室换身衣服休息一会。赵小舟既性命无忧，他这样陪着也无妨。
江熠宗犹豫半晌，应下了，拿了身衣服离开了。方才那阵子着急，也没有太觉得背上的血迹粘稠不适，只感觉背上湿湿的，却也没有太在意。现在血迹敢干涸，他稍一扭头就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实在叫人不爽。
换下的衣服被扔在了清水里，清水瞬间便成了血水，怪渗人的。江熠宗把手探进去，揉搓了几下，血迹全搓掉了，水变的更加血红。
洗好晾好衣服，江熠宗又回去了他的寝室，对赵小舟放心不下，他也睡不着，索性他来照顾赵小舟，让苏水去休息。
苏水却摇了摇头，“江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公子的侍从，今生死生追随公子。公子有事我同样也无法安寝，公子若无法活命，我亦不会独活。”
江熠宗理解，便也没有再勉强。
“江公子再同我们公子说说话吧，我去给公子煎上另一副药去。江公子若是疲乏了，便去歇息。”
“我陪着他。”江熠宗对他道。
“江公子的剑伤好了吗？”苏水突然想起这事，想来赵小舟也想知道，便替他问道。
“已经无事了。”
苏水拱了拱手，退出了房间。
江熠宗握住他的手，又给他重复说起那两句话来。他用指尖摩挲着赵小舟的，两人指尖皆是生了暖意，赵小舟白玉似的手也红了起来，白里透红，倒是好看。
大夫出门给苏水说的赵小舟生的俊秀的话江熠宗听见了，他从前也仔细瞧过的，倒真是如此。但他瞧着总觉得赵小舟眉眼间有股熟悉感，似是十分亲切，有另一个人的影子。
冬日夜长，天蒙蒙亮的时候，江熠宗说累了，看了一眼窗外，把他的手放进了被窝。补气养身的药他已经喝下去了，想来很快就会醒了。
“小舟，”他轻轻道，又说着那两句话道：“你快点醒，早点醒来早点去跪，早点跪我就早点原谅你。你听见了吗，小舟？”
赵小舟听见了，他听见江熠宗在叫“小粥”，他记得苏水和他说过的，江熠宗不能原谅的是赵小舟，但和他定亲的，却是小粥。
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眼睛还未睁开，他便挣扎着启口，声音极低道：“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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