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蛊母的时间较为漫长，沈语谙也不忍心在外边听里面万菀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哀嚎，索性甩甩手臂，向着远方走去。
叶孜与言颂显然明白沈语谙的意思，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沈语谙向着远方走。
今日的天气不错，是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可沈语谙的心里却如同被人浇了一桶冰冷的凉水一般，冻得心慌。
这还是沈语谙第一次见到万菀的模样，尽管之前听过凤千久与万菀的故事之后，对于万菀的样子有过各种各样的想象。
可当真实地看到万菀之后，哪怕此刻的万菀眼神呆滞，沈语谙还是不得不承认她的高雅美丽，难怪凤千久心甘情愿为了她，让自己这男儿身当了十多年的女子。
当她知道林景戈的消除蛊母的计划，会让万菀彻底在这个世界上灰飞烟灭，哪怕连没有灵魂的躯壳都无法保存下来时，沈语谙的心里别提有多伤感了。
毕竟也曾是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更何况凤千久呢。
一直跟随左右的言颂看着沈语谙脚步的虚浮，知道她此时内心有万千起伏，本不想打扰她。
可又害怕沈语谙一个人越想，便越钻进牛角尖中。
毕竟这些天来，沈语谙看着沈家从前的那一批人死的死，伤的伤，尽管表面上并没有展示出任何的伤感与懊悔。
可从某些细小的地方，言颂可以明确地感受到，沈语谙的内心其实依旧脆弱。
这让言颂不时会扪心自问，自己这样的心肠，是否也能够让沈语谙驾驭。
是否沈语谙就应该像平常人那样，不需要担心这么多，就这样生活平凡的生存下去。
言颂试着放开自己的手，让沈语谙自己去走，可当他发觉沈语谙就算是离开了自己，也会陷入这一滩黑水之中时，言颂便决定一直牵著她的手了。
“语谙，这样对于凤千久前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凤千久前辈能够得偿所愿地见到万菀前辈一面，也算是了却了多年的心愿，你又何必如此伤感？”不忍心沈语谙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漫无目的的走下去，言颂忙一把拽住沈语谙的胳膊，柔声说道。
被这一拽拉回些许神思的沈语谙，眼神依旧没有情感地木讷说道：“谁能说这不是一种更加残忍的事情呢，或许过了这么久，万菀前辈的身影在师傅的心中已经渐渐淡去，万菀前辈留给师傅的，也是那样清丽决然的身影。可经过这样一遭，师傅一定在心里怨恨自己，为何要让万菀前辈遭受这样的耻辱。说不定师傅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沈语谙的这一席话，让言颂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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