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洛曼被绷带覆盖的脸，那曾经温暖明媚的笑容，澄净温和的声音，难道就这样永远消失了吗？他为我带来的欢笑，那无数个奇妙的故事，就这么随他静静睡去，再也没有苏醒的机会了吗？
我不甘心，甚至怨恨。
“他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我擦掉眼泪，愤怒地站起身，“赫淮斯，你当初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让他一个人承担那么多，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
“不是的，我……”他想要解释，又用双手捂住脸，痛苦得发不出声音。
“你知道吗？他在跳进火坑的前一刻，对我说你根本没有背叛他！他到最后一刻都相信着你，像个傻瓜一样！”
我失控了，有些咄咄逼人，乌瑞亚什轻轻按住我的肩膀，让我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房间里变得无比寂静，静得能听见洛曼的呼吸。
我不禁捂住嘴，低声道：“对不起……”其实我更生气的是自己，我跟洛曼那么要好，却没有力量为他做些什么，甚至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跳进火海。
“不，你没有说错。”赫淮斯自嘲地笑了笑，“我为众神打造神兵利器，不是出于自愿，而是因为赫拉答应过我，只要我竭尽所能打造最好的神器，她就会治好洛曼的腿，让他重新站起来……”
“我不愿让洛曼知道，因为他知道后，一定会阻止我。没想到宙斯和赫拉为了留住我，竟然把阿芙罗许配给我。”赫淮斯缓缓坐到床边，拉起洛曼的手，“我怕阿芙罗把这件事抖出来，就故意冷落他……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我心疼得想把自己剁碎了喂狗，可是一想到他的腿……我真的，想让他站起来，一切都是我的错……”
什么？我睁大眼睛，回忆起赫拉在地牢里说的话。
她说：愚蠢的铁匠，竟然为了一个讲故事的小丑落到这种下场！
原来操控一切的，一直都是那两位至高无上的神。
赫淮斯继续道：“后来他还是知道了，他骂我傻，他说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站起来，只想永远和我在一起。他叫我带他走，带他一起离开奥林匹斯……呵，如果我当时听他的，带他离开该有多好……”
我忽然间明白了一切——宙斯与赫拉的所作所为，那些神祇冷漠的眼神，他们的不屑与得意，全是因为这个技艺超群的铁匠可能会离开奥林匹斯，带走他的兵器谱，带走他们梦寐以求的神技，所以他们要毁掉他，不让奥林匹斯的秘密流传到外面。
当一切变得透彻，接踵而至的便是恐惧。
我才发现自己以前赖以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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