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重阳乐心

  安晏清见皇上重提赏赐的事,也终于不再扭捏,回道“臣女想要皇上恩赐,提高戍边军队粮饷、配置精良兵甲,家中有兄弟的至少留一个不用参军。”晏清在原主记忆里看见,父亲回京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自责,除了少数几个将领之外,戍边士兵们连同马匹竟然都没有战甲,身上穿着的战甲竟然是从敌军身上扒下来的!而敌国军队上至大将下至伙夫,竟人人穿着成套的藤编帽盔、胸甲。血肉之躯如何跟整军备甲硬撼?何况敌军的数量是戍边士兵的一倍有余。

  “这……”皇上心知这是多大的一笔投入,踌躇着不愿答应。

  晏清一见,不由得心急,“臣女只有这一个愿望。戍边将士真的太苦了,远离家乡、忍饥受冻。战时全军凑不出一整套战甲,敌军砍我如切菜,我砍敌军如切菜板啊皇上!”晏清有些口无遮拦,“皇上您看过将士们托人带回的家书吗?两军交战,他们杀敌只愿枭首,因为他们不舍得砍坏敌军身上的战甲,他们只是想凑一套给自己的兄弟穿啊皇上!”

  “你说的竟是真的?”皇上似是第一次听说,豁地站起身。“家书可还有?拿来个朕看!”

  “臣女为了讨赏,随身携带了一些。”边说着,晏清从胸口掏出一叠厚厚的信封,“这些原本是父亲锁在书房的,臣女在书房寻找琴谱的时候翻到的。”

  皇上跑下龙椅,颤抖着手接过那一叠信封,站在晏清面前一封一封的拆开细看。

  突然,皇上的双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嘴里喃喃的念道:“我若不幸身死,请将抚恤金同此环一起,交给姑苏断桥边卖酸梅汤的茹娘子。断桥边……姑苏……茹娘子……茹儿!”悲伤爬上了皇上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倏然间泪如雨下。皇上抖着手拿起信封仔细的看向上面的名字,“儿·云逸。”晏清看着面前的皇上,此时他不再像是一个生杀予夺的掌权者,反倒更像是一只失去幼崽的头狼,悲恸而不能自持。

  晏清抿了抿唇,终于决定再告诉皇上一些事情,“我在父亲的笔记里看到,这位云逸当年已是镇西将军手下右翼军的一名偏将。父亲赶到的时候他失去右手,正用左手持刀挥砍。或许是左手用不惯,他的刀刃卡在敌军的藤甲上拔不下来。父亲率众奔袭几乎七日七夜不眠不休,人马俱疲,虽然已经尽力的驱马狂奔想要救下他们,却也因战马无力而无力救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敌人拦腰劈开。父亲只来得及接住他的上身,那时他尚未咽气,挣扎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父亲从他的胸前拽出一只油纸包来,里面是一只看不出材质的手镯,手镯内刻着云逸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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