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生日会上，我和子诚当众宣布：“我们订婚了。”
我被大家环在中央，很仔细地接收每一句老生常谈的祝福，有一种额外的安全感：二十五岁了，有未婚夫，真好。
开席了，自助餐席足有二十米长，乔安趁乱将我拉出去：“保密工作做得够好啊。”
“也是刚刚决定。”我大力推乔安的头，“怎么，你还吃醋啊？”
乔安一下子笑出来：“还说呢，当年知道葆森和我要结婚了，你红着眼差点没血洗沈家。”
因为实在是太快了，大二时我介绍他们认识，大三还没念上一半，就结婚了，搁谁身上都让人觉得是走火入魔。以至于我后来还在想，没看出来沈学长这么不地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要拖乔安下水——“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说的？”
“到今天我们相识六年。”乔安朝我惨然一笑，大眼睛里都是水。
我才记起来，原来他们是在我十九岁的生日上认识的。那天乔安被房东骂了几句，刚哭过，也是这双眼睛，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忧伤，是黑色的隐喻，凭谁看了都会陷进去。我有点心慌：“乔安啊，我不在的这些天，有什么事发生吗？”
乔安揉揉我脑袋，直把生日帽揉到地上：“什么时候轮到你充英雄了？我摆不平的事，难道你能摆平？”
这倒是真的。无论什么困难，我能帮上忙的永远只是一双耳朵。“反正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是吗？”乔安的嘴角绽出一朵花，“如果我说，我爱上了你弟弟呢？”
我看着她，思维有一刹那的短路：“——不信的事怎么支持？”
“一下子推翻两条，”乔安伸出两个手指，大笑出声，“我怎么会把你们这些知识分子的话当真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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