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栖君似乎还沉醉于当年的事，望着那被蹭白后写满了一大片字的墙。
卫禧见他如此也不好打扰，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直看着他的侧脸，以双目代替双手，把这个人的模样再次深深的刻进脑里，不想再有所淡忘。
似乎回过神来，方栖君松开了他的手，却不挣开握着自己的手。“你看，我还记得，再过四十年我还会记得，你呢？”方栖君冷冷的望着他，笑了起来，“你快要死了，下了地狱迈过黄泉嗅到彼岸花的味道走过孟和桥喝了孟婆汤，你还会记得方栖君？你还记得什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栖君，你是妖吗？”他认真的望着他，轻声的再次问了这句话。
“妖？”方栖君一把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脸上所布满的皱纹，还有那已经不见年少时的清澈明亮变得浑浊的双眸，“你才是妖！会老会死的，才是妖！”
那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卫禧笑了，笑声很大，眼角却是湿润了，“你是妖……你果然是妖……”
加重的力度，方栖君合上双眼，以额贴着他的额，轻声的说，“我不是妖……言梓，我不是……”
卫禧抬起手，轻轻的握了握他的手腕，合起双眼，说，“栖君，你知道吗？其实，我于你，更早认识……”
扣住脖子的手力度松了一下，方栖君笑了笑，把唇贴到他耳边，“是吗？可惜，都已经不重要了嗯。”力度再次加重，他看着卫禧的腿只是蹬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反应了，他为他整了整凌乱的发，从卫禧怀中，拉出那条发带，带到唇间亲吻了一下后，用那根发带为他束好发。“我早该杀了你。卫禧，卫言梓。”
那一年，太子十二岁。皇上见他整天沉迷于玩乐，便告诉他，如若再过两年太子仍是这个脾性得送至武当收心学习。
太子不满，带着伴读禾夏逃出宫里。他跟禾夏商量了一下，决定上一回武当。
好不容易到了武当山脚，抬起头仰望，发现登上去不容易啊，禾夏身子骨弱，赶了几天的路就熬不住，晚上开始发热，额头滚烫滚烫的。卫禧年少脾气也倔，既然来了哪有不登的道理，于是把禾夏安排到医馆里，自个儿就登上去了。
登到紫霄宫的石梯时，听到一声音，“把这蜀山孽障拿下！”然后是一阵吵杂，还有一阵一阵的刀剑铿锵声，卫禧虽是怕极了，可也好奇得很，往上又走了几步。这时他看见一个穿了一身红的男子脚踏长剑凌空飞行，那人冷哼一声御剑从他头顶越过，他抬起头眼睛张大，一直看着那个人，直到那点红消失于一片翠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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