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出与他

  夕阳隐进云层里,一幢小楼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中。这里是上海最普通不过的一处小区,一辆黑色的雪弗莱静静地停在小区的广场上,车里的男人穿着从伦敦萨维尔街的H-Huntsman定制的手工西装,熨帖合身,更凸显出他的魅力。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并不叫人觉得亲近,反而带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微微侧头,对坐在他身边的女士说道:“介意我抽支雪茄吗?”

  坐在男人身边的女人竟是方碧尧,她的脸色极差,白得碜人,和冻得发紫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三月春寒陡峭,她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和套裙,仍是从明日の香跑出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方碧尧轻轻摇摇头,示意她并不介意。

  男人点燃了一支雪茄,方碧尧这才抬头看着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对他说道:“麻烦你了,我走了。”说完就伸手去推车门,男人却叫住她:“等等。”说着用夹着雪茄的左手从钱夹中抽出了几张老人头递给方碧尧,方碧尧却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能要。”男人并不把手收回来,车里的气氛突然诡异得有些安静。雪茄的烟头在这个突兀的空间里亮得有些刺眼,白色的烟蜿蜒上来像是沿着一道扭曲的疤痕,方碧尧觉得眼泪好像都要被这呛人的烟给熏出来。

  诡异的气氛结束在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赔你的高跟鞋。”方碧尧这才想起原来自己高跟鞋的鞋跟断了,而且此时身无分文,她犹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的钱,头埋着低声道了句:“谢谢。”方碧尧心中觉得有些悲哀,此时自己真是孤身一人了,她心中对父母的思念到了极致,却仍旧不敢面对他们。沉沉叹了口气,方碧尧才去推车门,男人低沉的声音却响起:“老福,你送这位小姐上去。”

  司机老福听到老板的命令,恭敬地回答:“是,老板。”方碧尧连忙说:“不用麻烦……”话音还未落,老福已经麻利地跳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方碧尧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那男人正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雪茄,对她一笑,方碧尧觉得那笑真是令人发颤,她不好再开口拒绝,下了车,任老福搀着她。方碧尧崴了脚,纵使有人搀着走得也并不快。没走几步,小楼里便有人走出来,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妈。

  老福却看见方碧尧瞬间变了脸色,他只觉得,那么一刹那方碧尧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情感竟然是绝望。方碧尧看到那个大妈突然毫无征兆转身拽着老福的胳膊朝雪弗莱走过去,老福被她抓得疼了却没有吭声,因为他看见方碧尧好像要哭出来。方碧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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