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是如何在那男人身下……”他不忍心说出的字眼，她不逼他。他峭立的眼睛陡然间被一层看不透的东西弥漫着。“可是她最后还是死了。于是我就认为她活该。我嫌恶她，真的嫌恶她。”
不，不是嫌恶。他们是兄妹。他怎么会嫌恶她。
栾苏琪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有些慌张了。
在我们以为自己要上天堂的时候，上帝会无情地把我们打下低语。也许在那一刻，目睹这一过程的男孩子的心已经插上了一座墓碑，一座谁也撼动不了的墓碑。
那是肮脏。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肮脏，肮脏得让他作呕。
天上的星星陡然间大放异彩，月亮孤傲地挂在云层中间，少年消瘦的面庞近在咫尺。“成子威。”她叫他的名字。
“操。你丫算不算个男人！”她本来想说的话一时停在嘴边，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这句粗口可以掩盖过她的慌乱。“我告诉你，恨越多，你的心就会被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吞噬的越多。”他在暗处，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随便你。就当。今天你听了个故事。”是的，他不会再重复。她果真是不理解他的，没有人可以理解他。
她是真的不懂么？她是装作不懂吧。佯装成什么也没有发生，从屋子里取了一条烟出来。他还在原地坐着，目睹着栾苏琪做的一切。她夹着一根烟，抵到他的面前。
一股香烟的气味直达成子威的肺腑。栾苏琪知道，香烟或许可以帮到他。
成子威久久没有接那根烟。或许是栾苏琪一直保持着那个递烟的动作僵持了很久，她的手臂有些酸。她收回了那只手，然后顽固地插在兜里。
她掏出打火机，手指轻轻一按，那火花就急剧地冒上来。明亮的火光几乎带着燎原的势力，显现在两个人的中间。
“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她有些蔑视的语气。他轻轻笑了一下，脸上的酒窝淡淡的，在火光的照样下，他的脸更加美丽撼人。
美少年与夜色却格格不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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