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枕等了许久。
足足三天三夜,都在小茅屋里等着,不说话,不吃饭,不喝水,只是偶尔走动。
但是,尽管他这样等着,千华还是没有来。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堵定千华会来,又凭什么去收了千华,他不会不知道,雍和,是六界都无法收复的邪物,除非雍和自毁。
但我无法想象千华在炙枕面前自毁的画面,除非他的脑子真的出了毛病。
三天,我肉身之痛已逐渐开始习惯,每时每刻的锥心钻肉,让我开始麻木,我一直在想,若是我的嗓子突然能说话了,我会说什么?对炙枕说什么?
对他说,哎,炙枕,我是阿刃,也是鸾鸟?
还是说,你为什么要杀我?
但想着想着,我已经感觉这些话无足轻重了,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知道是我,又有什么用呢?
炙枕走了。
其实人间的三天对他而言不过是短短的几刻钟罢了,但他还是走了。
或许,他突然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邪物身上,又或许,他去了别的地方寻千华了。
我伏在地上,想着自己永生永世活不得,死不了的悲惨下场,突然觉得很悲哀,很难过。
人间有一种感情,叫做恨。
可我不知道恨是什么。
我只知道,此时的我,很难过。
月上梢头,茅屋外刮着大风,将草木吹的呜呼作响,各种虫鸣之声也隐蔽在风中。
残破的木门被吹的来回摇晃,发出“吱哑吱哑”的声音。
屋里很黑,只有窗外射入的点点月光,才让我发觉自己的存在。
耳里灌入一声灵动之音,细微绵长。
我忍不住睁开双眼,突觉视线中的光亮比之前大了些,且光亮泛红。
心中似是明了了些,我动了动抓着泥土的双手,微微仰头去看。
站在前方的男子,依旧是万世不变的妖媚,桃花眼波澜叠生,却失了大数的光彩,目中储着别样的情绪,以往保持完美弧度的唇角,却是紧抿的。
破败的茅屋里,千华的红衣似是要将一切点燃,耀朔如日。
我张开嘴巴,连声哼唧都发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千华向我走了过来,艳红的长靴驻在我眼前。
他蹲下身子,那双魅人魂魄的眼直直看着我。
我以为千华会对我说一些话。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脸上却是苍白的。
千华突然抬手,抚上了我脏兮兮的脸,一下一下擦去那些污垢,轻言道:“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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