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下肚之后，不堪忍受剧痛与失望，再一次昏迷过去。
一觉醒来，早已物是人非。
“影怜姐姐，你醒了。”小玉开心地说道。
“这里是醉红楼？”如是看见小玉，吃惊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让人给送过来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老鸨从门外幽幽地走进来。“麻雀的命，好不容易过上了凤凰的日子，就应该收敛羽毛，恭恭敬敬好好过日子，谁像你这样。”
“妈妈，是他们把我送过来的。”再没有什么更加绝望。
“刚过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我请了个大夫给你看了看，孩子是没了。”
如是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趴在枕头上哭起来。
“你也别委屈了，收拾东西，下去了。”
“妈妈，姐姐病还没好，这是要去哪里？”小玉问道。
“早就在她嫁入陈府之前就已经有人给她赎身，她不是这里的人，我们的米饭可不养闲人。”
“可是，妈妈，姐姐现在没有地方去啊。”小玉哀求。
“小蹄子，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自己，人家都在下面等影怜了。”
如是和老鸨下楼之后，只见门口，一位身形消瘦，丰姿儒雅的人正在等候。他一转身，正好看见如是下楼。
“唉，小心点走。”
“钱大人，如是到了这般地步，你竟然还愿意帮我，如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
“你是我钱谦益的弟子，我当然该帮你，谈什么回报。”钱谦益扶着如是，“这里太过喧闹了，怕对你养病不好，钱某特地来接你回去。”
“不要再可是了。”
“不要在可是了。轿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如是不再谈拒绝，怀着满腔的感激走进了那轿子。钱谦益在轿子外面迈着小步子紧紧跟着，嘘寒问暖，有时还讲上一两件趣事。
轿子路过陈府，安静的大门，肃穆的大门，好像不曾留下她的一丝痕迹。
钱谦益帮她放下了窗帘。
来到了钱府。
半个月之后，如是的病已经大好。便做梅打发时间。
“好一幅瘦梅啊！”钱谦益感叹道。
“大人也爱梅?”
“梅花凌寒独立，傲骨凌然，不趋炎附势，保持高贵品质，它身上所具备的品质正是我们读书人所仰望的，怎能不喜欢呢？”
“如是爱梅，大人也爱梅，唯独只有他爱桃花。”
钱谦益知道她又想起了陈子龙，便不好再搭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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