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清华美院。
公交车停下，一群人一哄而上，许愿家在人群中被挤上了车。“清华美院到了，请下车——”许愿向门口蹭着，竟然不能移动分毫，未等汽车停稳，一股大力从四面八方而来，裹挟着她下了车。
许愿摇头，做北京的公交有一种感觉，乘云驾雾啊！
看着眼前“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几个字，许愿无奈的摇头。可是冷寂的门口又让她生出了疑惑。
慌慌张张的跑过去，在门岗处询问着：“今天没有考试吗？”
“同学，考试已经开始了，怎么才来呀？！”
“不好意思，让我进去吧！”
考场门口，许愿出示了自己的准考证，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监考老师是一位中年妇女，看看许愿，又看一眼准考证，和蔼道：“快进去吧！怎么迟到了这么久？”
许愿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进了考场。
我能说我是睡过点儿了吗？
我能说我是记错时间了吗？
我能说我是偶尔看到招生简章无聊之余就报名了吗？
——
连考试带玩儿的在首都晃悠了几天。
许愿喝了奶茶走过商场门口，看到大屏幕正上演着一出姐妹情深的画面，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妹妹，我是不是太堕落了呢？可是自从我被从文学社踢出局，复旦大学中文系的梦想破灭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梦了——我看到画室里的那些人为了考试而画画，我宁可当模特坐在那里被人随意丑化——我是不是特没用啊？”
脑袋嗡嗡叫着，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向她发出了召唤：“回家，回家——”
——
从火车站出来，拖着画夹走过广场的献血室的时候，许愿忽然就迈不动步子了。
也许它能证明自己活着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价值的。
她走进了那个白色的房间，在兼职护士小姐的笑脸中坐在那张呈现半仰望姿态的椅子上，伸出了手臂。
血。涓涓而出。
鲜红的色彩印证了生命的存在。
许愿的嘴角有了久违的笑颜，像是久被雾霾覆盖的天空瞬间被阳光穿透。
“好了。”护士小姐收起来血液袋。
“谢谢。”许愿从那个仰望的姿态中站起来，她讨厌那个姿势，她不喜欢仰望。
“你喝杯水吧！你可以去那边躺下休息一下，那边有休息位，哎——人呢？”
许愿完全不理会护士小姐好心的嘱咐就出了献血室。
她上了一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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