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我去问了白素，她坦然承认，语气中还有不自知的开心。我被感染，亲昵地打了下她的肩膀说着恭喜，恍惚着想起不知道我亲生父母什么时候能见呢。我现在的爸爸对我很好，妈妈十岁时去世了，但看着这么明媚的笑容，我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从她那儿回来，我又自己去买了些必需品，便和同学一起上了飞机。
我和大部分人一起挤在经济舱，过道间狭窄无比，人与人之间一不小心就碰着胳膊碰着腿。秀佳和我身旁的人换了位置，探头探脑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这儿，从包里掏出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塞到我手中。
“生日快乐。”她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前些天没来得及送。”
她呼出的热气吹得我的面颊痒痒的，我往后退了退，笑着说道：“谢谢啦。”一边眼疾手快拆开盒子。秀佳伸手却没拦住，“哎”了一声，“你回去再看啊！”
我将盒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件手工的毛衣。祝秀佳脸红着道，“我自己织的。”
我将它抖开。做工虽然比较粗糙，边角有些凌乱，但颜色很是鲜艳。她织的是这样一副画面——蓝天草地下，三只不知道什么动物正在扑蝴蝶。我问了出来，“这是……三只鸭子？”
“……是老虎兔子猴子……”
……
我有些尴尬地嘿嘿两声，“谢谢啊，我很喜欢。”
祝秀佳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但嘴角仍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将眼神移开，假装在看风景。我则安安静静将毛衣重新叠起来放回盒子，抱在胸前。
如果我以后知道，这是我高中三年最好的时刻，我一定好好珍惜。
没有如果。
……
飞机餐真的很难吃。我勉强啃了几口面包，感觉魂要归西。
这时候是三更半夜，所有人都在歇息，只有我一个人默默看着窗外一片漆黑。许久许久，我拿开身上的毛毯，一个人蹑手蹑脚走到了过道。胸前有些闷，我自己去了厕所。
我拧开水龙头哗哗冲着手，水很凉，冲到手上能让人心静。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我扭头和那人对视。
白素。
“阿素，这么晚还不睡呀。”
“嗯。”
她点点头，坐到洗手台上。我关掉水龙头，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于是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白素闻言羞涩地笑了笑，声音很软，“清商，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
我来了兴致，笑嘻嘻问道，“谁呀？”
“陆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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