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6日的那天傍晚,我推开了二楼那间母亲再三勒令不要随意进去的卧室。
里面的东西落满了灰尘,窗帘被拉的很紧,只有几缕光线能从窗户的缝隙射进房间。
九月份的中旬,气温依旧不减,经过一日蒸烤,屋子内的温度有些高,但是隐隐的还是能嗅到很多开始腐败的味道。
这个房间是郑擎言的卧室。
郑擎言,是我哥。
窗帘被拉开的瞬间,我的眼睛有些刺痛,老式的玻璃窗上落满了斑斑点点的秽迹,旧报纸被胶水糊在窗户上最后的几块痕迹,已经隐隐开始发霉。咖啡色的棉麻格子床单铺的很是平整,伸手拍上去,会有蓬勃的灰尘从床上腾起。
老式的相框扣在桌子上,我伸手将里面已经有些花的照片取了出来。
照片上有四个人。
顾泠、高伊佩、何群,还有我哥。
楼下传来“嘭”的一声巨响,我将照片塞进兜里,伸手拉上窗帘,快速的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再次反锁。
……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讨厌母亲总是啰啰嗦嗦地抱怨着父亲怎么怎么样。
郑擎言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所以我格外黏着父亲,理所当然。
所以两年前,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我跟着父亲过,似乎也理所当然。
我踩着楼梯,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母亲,微微迟疑了一下。她的脸比上次见面更显老态,眼睛浮肿,脸上的皮肤好像泡在水里很久的木皮,她端着杯子,站在楼梯口看了我一眼,微微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走向了沙发,也没有看我,低头喝着杯子里泡的枸杞茶。
“刚军训完,回来顺便看看你。”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靠在冰箱上问道,“最近有没有去看医生?”
“暂时死不了。上你的学就是,管那么多做什么。”她眉头褶皱了起来,将杯子“嘭”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对于这种对话,从很小时候我好像就已经习以为常,母亲总是很偏心,什么事都以哥哥为先。
如今……
真是讽刺。
“我哥现在也不在了,我不管你,还有谁管你。”我将酸奶的盖子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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