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学生会笼罩在一层极低的气温下，程秋洛面色阴沉地站在宫沐宸面前，宫沐宸当他不存在，而叶少寒和余璟笙都采取了旁观者的态度。
因为在这件事上，他们谁都没有资格插嘴。
“你是不是一早就清楚她的身体会这样？”程秋洛率先开口，语气不大友好，但也勉强算冷静。
“没错，时浅瑶是珞绯在这个世界中的‘存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非她的转世，她和珞绯算是两个个体。可现在珞绯作为白巫女的力量都在时浅瑶的体内，她成为了‘容器’，那种力量本不是她能承受的，为了保证‘容器’的完整性就会吸收她的生命力来填补那个裂纹，而她的自愈的速度比起生命流逝的速度要慢上许多，我想她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大概也就是这几年。”宫沐宸淡淡地说。
程秋洛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这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把她卷进来了吗？！”
“是。”宫沐宸没有半分犹豫，坦然地承认了。
程秋洛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拔出了枪，不是他们平时使用的那种，枪内填充的子弹都是钢芯弹，由这种大口径的手枪发射出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宫沐宸冷笑着说：“怎么？想杀了我？那你就来试试啊，别自欺欺人了，其实你根本就是把时浅瑶当成珞绯的替身了，你会这么紧张是因为你害怕珞绯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此消失。不管现在有危险的是谁你都会这样做，只要她身体里有珞绯的灵魂，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比我清楚。”
程秋洛忽然就愣住了，但他无法反驳。
他一下子就泄气了，手无力的垂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珞绯还是时浅瑶，在他眼里时浅瑶和珞绯的影子重叠起来，也许宫沐宸说的没错，他爱的一直都是珞绯。
可是时浅瑶呢？
时浅瑶……
程秋洛沉默地走出学生会，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大门合拢，叶少寒和余璟笙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叶少寒走过去递给他一根烟道：“这话你也就能骗骗程秋洛，你也不知道时浅瑶会这样对不对？”
“啰嗦。”宫沐宸瞥了他一眼，接过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片青色的烟雾，一根烟一下子就少了大半截。他并不是爱抽烟的人，可今天地上到处都是吸尽的烟头，暴露了他烦闷的心情。
无论是他还是程秋洛都没有察觉到，他们都在为了某个人着急。
他久久地沉默着，眺望远方，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像位孤独的君王，过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往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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